了,后背受了击,连脑袋也重新开始晕晕沉沉的了,他狠狠地甩了甩头,眼神迷蒙中却见有人撩帘缓缓而来,眼前好像蒙着白雾,侧过头眯着眼也瞧不清楚。
着连衫,戴钗环,应当是个女人。
人越走越近,周衡总算是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贵妃…”
他嗓子眼里全是干涩的,整个人烫得好像立马要烧起来,“叫太医…让太医过来…朕…朕不舒服….”
来人弯腰佝下身来,好像是在笑,可再一细看,嘴角却抿得紧紧的,眉梢眼角也好像耸得很凝重。
周衡想再将话重复一遍,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又说不出声音来了。
他眼神向门框移过去,示意昌贵妃赶紧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有人要害他,有人在他碗里下毒,有人要谋害皇帝!
他整个人都瘫在床上,用尽全身力气想做起来。大声将上面的话叫出来。可喉咙里像是一团浸过水的粗麻布卡在其中。声音冲不出去,可也咽不回来。
“皇上渴了?”
昌贵妃王氏柔声问。
周衡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摇头。
“皇上凉了?”
王氏再问。
生死攸关,命悬一线,周衡总算被激起了凶性,双手握拳,“砰砰砰!”一下紧接着一下敲在暖榻上。
昌贵妃好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
“请…请…太医…”
用尽气力之后。周衡当即浑身绞痛,瘫软在榻上,他的眼神好像在冒火,可偏偏昌贵妃看不懂,伸手将他的手藏进被单里,再看了眼甚至搬了个小杌凳坐在暖榻左侧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周衡说起闲话来。
“皇上可知豫王如今也已将近二十五了,膝下却一子也无,您当初听皇后娘娘的话选了信中侯闵家姑娘,却忘了我其实是中意石家娘子的。闵家有什么好啊?出身高的都傲气,听不得教训。偏我又是个宫人出身,没听说过什么大家贵族。更未曾知道什么礼数规矩。您说我不是正经婆母,我不好说的话,不好教训儿媳妇的,皇后娘娘全都能挑过去。这我也认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婆婆,我只是一个妾,一个出身卑贱的妾室,哪来资格去教训出身高贵的儿媳呢?”
“您说您信重皇后娘娘吧,偏偏什么都防着方家,连儿子也不让她生。说您对皇后娘娘狠吧,偏偏阖宫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儿非得让皇后点了头才算作数。”
周衡手扶在胸口,已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喘气儿了。
昌贵妃王氏嘴巴没停,仍旧接着话茬往下说,“…不过等您撒手西归后,宫里头的事儿可就不该皇后做主了…我是老二的生母,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娘娘,我想住凤仪殿就住凤仪殿,想住慈和宫就住慈和宫。方氏、陆氏、陈氏全都给我滚出皇城去!不对!让她们全都下去陪您!您对皇后娘娘敬重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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