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殿内,搀扶着良贵妃远去。
约莫半柱香后。
帝后寝殿,忽然响起了一阵打砸的声音,乒乒乓乓的,玉杯玉盘碎了一地。
诺大的铜镜前,帝后坐在一片狼藉的梳妆台上,神色惨白,她自嘲般的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无言,却已泪两行。
似乎一切都成为了过往。
曾经的炙手可得也成为了虚妄。
天子寝宫。
一张绝美的画像摆在桌案之上,大明天子有些神色感伤。
他望着这张画像,忽然忆起这是自己当年初见她时,为其亲手描画的。
后来她也成了帝宫的贵妃,为自己诞下了皇子。
可如今,这张绝美的画像上,却扎着一柄匕首。
匕首扎在画像上那佳人的眉眼之间,散发着冲天的煞气。
这时,良贵妃到了。
她推开殿门,莲步频频。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来天子寝宫,还是上个春秋。
“陛下。”
良贵妃轻柔的呼唤道。
她迈着小步,身段丰腴婀娜,而那芊芊细腰却又不堪盈盈一握。
一盏盏烛火,被良贵妃吹灭。
寝宫内,幽香四溢。
亲自布置完寝宫那幽暗的暧昧气氛,良贵妃这才扭着腰肢走到了天子的身后。
这时,她看到了那副绝美的画像,看到了那柄扎在画像上的匕首。
“陛……陛下。”
良贵妃被吓得退了半步。
天子冷不丁回过头来,眸子发冷。
下一刻,天子一把拽过良贵妃的左臂,紧接着右手取出扎在画像上的匕首。
噌!
鲜血溅出,血染画卷。
一把匕首,从良贵妃的左手手背上穿入,钉在了桌案之上,画像之旁。
一声凄惨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天子寝宫,久久不绝。
鲜血顺着桌案往下流,流了一地。
良贵妃强忍着疼痛,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的身子颤抖着,死死的盯着那副染血的画像。
那是贤贵妃的画像,是二皇子陆修诚的母亲。
那日,二皇子陆修诚被苏青衣所俘的消息传回了帝宫,也传入了良贵妃的耳中。
她知道,陆修诚去往生门,是为了搏一搏那至尊之位。
可她不想陆修诚回来,也觉得陆修诚回不来。
于是她狠心对贤贵妃下了手。
这绝美画像上的匕首,也是她亲自扎进去的。
所以陆修诚死去的那一日,恰好贤贵妃也暴毙在了帝宫之中。
是巧合吗?
是,也不是。
她以为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如今看来,还是瞒不过天子的眼睛。
但良贵妃不后悔,即便她此刻疼痛得瘫软在了地上。
她不敢拔出那把匕首,她也不敢离开天子的寝宫。
于是,在帝后黯然神伤而又大发雷霆的这日夜里。
良贵妃,在天子寝宫跪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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