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大对头,他刚才慌乱间一瞥眼,似乎看到那个捕快嘴角正挂着讥讽的笑意。
他以为自己眼睛发花了,还没等他定睛细看,就见一片黑影袭来,接着脑袋嗡的一声,恍惚间似乎有人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耳朵里尽是喑喑的回响。
郑俊彦狠狠一拳,打在了张阿春的太阳穴上,把那张阿春打得一翻白眼,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已经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个姓郑的就是京师来的小君子!”
现场哄然一阵喧闹,有笑的,有骂的,也有说怪话出言讽刺的。
郑俊彦停在耳中,句句刺耳。
以他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是着了这个捕快的道儿。
他们身负机密,千里迢迢从京师南下来到留都,自然不是来观光的。
不管是李眉山还是他们几个“小君子”,都有极重要的任务。
而完成这些任务所必要的,便是他们的才学和名望,可是今天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将会对李少君和他们几个的名望造成无可挽回的打击!
他转过脸来,目光阴冷地注视着梁叛,咬着牙问道:“我们和阁下似乎没甚么过节,为何精心设计这个圈套要害李少君?”
“害李少君?”梁叛冷笑一声,“这只是略施惩戒。以后该读书就好好读书,听圣人的话,少动一些龌龊下流的心思!还有,我叫梁叛。”
旁人都道是梁叛在告诫他们,少到那些妓馆凤楼去眠花宿柳。
郑俊彦本来也这么以为,直到他听见最后一句。
郑俊彦内心震动,浑身一片冰冷。
他忽然明白对方的话是甚么意思了……难道自己对付冉清的计策泄露了?
那个计策是见不得光的,而且冉清虽是女流,在文林之中别有几分声望,许多杂学家将其奉为“女先生”!
倘若这计策泄露出去,对自己名望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远比狎妓严重得多。
这个小捕快留不得!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李少君!
郑俊彦目光之中透出决然的神情,看向梁叛时,便多了几分复杂难名的意味。
梁叛见他的反应和表情,就知道此人并无羞愧悔改之意,而且一定在憋着甚么坏水。
他想王宝使了个眼色,嘴巴朝瘫软在地不省人事的张阿春一努,说道:“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当中行凶,抓回去罢。”
“好嘞,带走!”
王宝早就看不惯这个嚣张的读书人了,一挥手,带着几个捕快将郑俊彦押着,连同张阿春一起往县衙带去。
他临走时看了看梁叛,问道:“梁五哥,你不回去瞧瞧吗?顺便做个证人也好。”
梁叛摇头道:“我不去了,你忘了,我也是捕快,怎么作证?”
他伸手朝一个开赌档的汉子一指,勾勾手,叫道:“吴大屁,你过来,跟着王捕快去当证人。”
那人一愣,下意识地要朝后缩,连连摇头道:“去衙门,不不不不,梁五爷你饶了我罢,小的一见那水火棍,腿都软了。”
“出息!”梁叛笑骂道,“叫你去替捕班的弟兄们作证,又不是去受审,怕甚么?”
那吴大屁一想也对啊,他进了衙门哪次不是受审的,回回大气也不敢喘。
今日难得有机会翻身做证人,可以堂堂正正地向老爷们回话,怎可错过?
一念及此,吴大屁立刻眉开眼笑:“好好好,我姓吴的今天也要堂堂正正进一回衙门,嘿嘿嘿。”
说着向梁叛拱拱手,跟着王宝他们便走。
另外几个急忙道:“我也去,我也瞧见了,那酸子打人,我也作证!”
几人前呼后拥,围着王宝便往聚宝门去了。
梁叛朝围观的人群一挥手,说道:“散了散了。”
说完自顾自离开了现场,回到六角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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