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十四章:崩塌(赵栋成)3_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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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裸露在外的毛发烧的滋滋作响。

  本应拥有纹银般反光的北冥钢铠,被这群狂信徒的污秽蚀刻出无数沟槽缺损,甚至干脆就和血肉融为了一体。然而,尼人却将这些扭曲的钢铁视作太虚恩赐,他们为从生的尖刺插上一串串敌人头颅,替溃烂的胸甲蒙上一张张新鲜人皮,然后迫不及待地挥动长刀巨斧,为饥渴的战甲收获更多新鲜血食……

  闻着变异尼人发出的腐败味道,赵栋成握着战旗的手臂都在颤抖。追随着兰陵王的大氅,他们从侧后方向一再地发起横队冲锋,但却始终无法撼动这群狂信徒的阵型。在恐惧的驱使下,老牛坡的守军几乎毫无停歇地连环轰打,就连铸铜大将军也因为过热的缘故险些炸膛。可这群尼人的前进速度,却只是被同伴的尸体稍微拖慢了一点而已。

  他们就像是机括。流着浓汁,全身都被钢铁包裹的杀戮机括。他们会被马槊刺死,但是数百斤的体重却极难被战马撞翻;他们能被铅弹击穿,但是除非头脑或者心脏受到致命伤,否则仍会拖着废掉的四肢,好像尸愧那样毫不停歇地继续前进。在最后一刻,重炮队队主毅然引爆了发射药包,但他之所以这么做,恐怕纯粹是不愿意被变异尼人生吞活剥……

  这就是弟兄们面对的敌人。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抵挡的敌人。从得胜堡到宏赐堡的这十八里路,每一寸都被死伤者的鲜血所浸透。赵栋成自己的血虽然还没加入进去,但是继续这样打下去的话,实在难说。

  /徐锁柱这货说的对,/赵栋成猛拽牛皮背带,令全重七斤的短鸟铳紧紧地贴上背甲,暂时不再顺着甲叶往下打滑。/自从吃粮当丘八,从来没打过这么苦的仗。他娘的,老子当年在许州南监蹲小号,都没这么难受过。/

  在兰陵王的亲兵当中,一大半的人都有着类似想法。戎狄入侵,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例行公事,但是大齐开国以后,没有哪一年的戎狄入侵会有如此大的规模,并且持续这么长的时间。无论驻防羽林还是振武军,每天的伤亡都要以百为单位计算,不仅宏赐堡的棺木全部脱销,周边寺庙的和尚道士,也因为持续不断的法事而彻底累瘫。

  赵栋成尽量不去想火葬堆。以及被戎狄活活扯碎,连全尸都没能留下的那几个弟兄。其中一个姓彭的小娃娃,还是朝中某位大官的衙内,年轻人热血沸腾,非要到边关为国效力,结果在迎战戎狄披甲骑兵的时候,被对方用附肢一下子掀掉了头盖骨。

  /他是个好孩子,既能抄起笔来写文章作诗,又能跟兄弟们坐在一起嘻嘻哈哈,满不在乎地同喝一碗酒,可惜就是太年轻、太骄傲。我应该再他教一遍的,我应该仔细再提醒他一遍的,与敌人骑马交错的时候一定要防备第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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