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就算这么过去了。
之后,云决明再没遇上与艾登奶奶单独相处的机会,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把这件事挂在心上的样子,整个下午都在厨房里和祝阿姨一起忙活年夜饭的准备工作,甚至都没有随口问上一句。云决明暗自祈祷这件事能就这么算了,半个字也不敢提起,甚至下午艾登突然提起这事,为了他妹妹的言行向自己道歉时,云决明也是嗯嗯两声,就把他打发过去了。
他大概知道艾莉为什么要这么说。
多半是想借这件事把他赶走,他没回复她的信息,这或许让她有些不安,不清楚自己对此的态度如何。加上自己一见面便盯住了对方的大腿,显然是还记得伤疤的事。也许是在慌乱之下,她便出此下策。
只是不知道艾登的奶奶会怎么想。
“不冷就好。”艾登奶奶拍了拍他的手,“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太足,我总觉得太闷了,再说了,如果我们上楼说话,难保不会有人想要偷听。”
云决明认为她指的是艾莉。
“今晚的菜都合你口味吗?”看起来,艾登奶奶倒一点也不急着切入正题,反而絮絮叨叨地与他话家常。
“都很好吃。”他如实说道,有好几道菜他果真闻所未闻,听了艾登奶奶的介绍,才知道原来那都是民国时期的广州酒楼才会做的菜,用料精致又讲究,做法复杂,对食材的新鲜也有要求,怪不得祝阿姨要一大早上纽约法拉盛去买菜。他今天破天荒吃了三碗饭,已经是历史之最了。
“我家曾经有一位厨子,以前是广州南园酒楼的大厨,”她悠悠地开口说道,“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多半很陌生了——但在一百年前,南园酒楼的招牌在广州可是响当当的,是‘四大酒家’之首,去过广州的达官贵人,富商洋人,就没有没去过南园酒楼的。”
“您说的是那家位于前进路的南园酒家吗?”云决明疑惑地问道,他的确听过那家饭店的名气,但他总记得南园酒家是六十年代左右建的。
“那种借了名的后继酒家,是不能比的。”艾登奶奶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在八旗二马路上的那家南园酒楼,早就已经拆得不剩一砖一瓦了,没人记得,也是应该的。”
“我确实不知道。”云决明说。
“我的曾祖父当年花了大价钱,才把他从酒楼挖到家中。”艾登奶奶缓缓叙来,就像在说一个故事,“我的手艺虽然不是由他亲传,但也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好多菜,就像我之前说的,你现在在广州找都找不到地方吃,也没有人会做,只有从前吃得到。”
“您的手艺真的很精湛。”云决明真心地夸赞道,艾登奶奶登时便笑得合不拢嘴。
“你想不想知道我曾祖父为什么费尽心思地要把南园酒楼的大厨挖到自己家里来?”她就像在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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