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下车入内。这庵堂小且僻静,只有三个姑子。近来有位姓李的阔太太借地方修心,已不放香客入内了。
嬷嬷来到内堂,那李太太正盘腿坐着蒲团上诵经。嬷嬷恭立一旁。诵完了经,太太方问“何事”。嬷嬷一字不差描述经过。
李太太眉头紧锁,半晌才道:“如此说来,周氏落在别人手里、且没说实话。”
“是。”嬷嬷道,“姓李姓张不过随口一言。她终不敢造次。”
李太太嗐声道:“上回晁氏来已有几分松动。可莫要出什么岔子。”想了想,“让春桃设法领她明儿过来。”
嬷嬷道:“主子莫急。那女人性子野,不容易劝动。”
李太太道:“总不能野一辈子,终究得靠个男人。她都多大岁数了,死了连个祖坟都没有。”乃扶着嬷嬷站了起来,“早先不过让风迷了眼睛。”
不多时,有个仆人拉着马从庵堂后门出去,直奔胶澳。胶澳的渔船通常早上出海,有一艘却是下午才出海,没打着鱼便回来了。海船大且船上杂物多,渔民两口子没察觉到有人跟船到半葫芦岛溜达了一圈儿。
次日,胶州城文庙集市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拉着一位大婶闲逛,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买那个。大婶微微含笑,件件都依着她。
一个男人迎面走来,肩上压着根长扁担、扁担两头挂着两个沉甸甸大筐子、筐中飘散出不大好闻的味道,像是牛粪。与大婶小姑娘错身而过时,不知哪里蹿出个莽汉飞也似的跑去,胳膊带上了扁担梢。扁担一转,大筐子直直的朝小姑娘撞去。
小姑娘反应不及,眼看就要撞上。耳听有人喊“留神!”一只手抓住她左肩衣领子狠狠拽过去。大筐“悠~~”的从小姑娘耳边掠过。挑扁担的情不自禁跟着转了个圈,半晌才立住脚,望着那莽汉的身影张口就骂,污言秽语甭提多难听。
小姑娘惊魂稍定,发觉方才是个比她略大点子的小姐姐拉了一把,连声道谢。小姐姐笑眯眯说“顺手罢了,不用客气。”大婶看这位穿着件半旧蓝花布袄子,又标致又干净,心下有几分喜欢。
被救下的先说了自己叫.春桃,问姐姐大名。蓝袄姑娘还没来得及说话,忽听不远处有人惊喜喊道:“二妹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朝他们跑来。小伙子模样儿齐齐整整,人也精神抖擞,眼睛直冒光。大婶一看就知道他喜欢蓝袄姑娘,霎时微笑。忙扭头去看姑娘,谁知她已面沉似水。
小伙子跑到跟前才要说话,蓝袄姑娘先正色道:“刘大哥,你什么意思。”
刘大哥笑道:“二妹妹,好巧。”
“一点儿都不巧。”蓝袄姑娘道,“我昨儿跟你妹子提起过今天要来买东西。你是特特在此处等我的。”
春桃笑拍手道:“人家特特等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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