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到临头，殊死一搏而已。
老鬼被爆炸飞来的铁片刺中后背，正疼得哀嚎。
瞧见贺时寒走过来，只觉得一阵胆寒。
尤其是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枪。
“爷……您要干什么？”老鬼吓疯了，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你很得意吧。”
“我、我没有。”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你还想踩在我头上？”
话未落，
伴随一声枪响，男人眉心出现一个血窟窿。
贺时寒只笑着看他：“这个犯罪集团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我没了，它自然也该跟着消失。”
“或许……”
“从一开始，它就不该存在。”
男人还有一息尚存，听闻这话，瞳孔地震，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若是此时此刻，他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条狗了！
这一切，
都是贺时寒策划好的！
难怪警方来得这么巧，众人都知道有内鬼。
可谁都想不到，会是贺时寒！
毕竟，他好不容易逃出升天，这个集团是他一手创立，他不可能被警方策反，因为以他做过的恶事，即便立功，也还是死罪！
他究竟为什么？
贺时寒将刚才那条手帕丢在他脸上，低声说：
“你的脸脏了，这条手帕还是留给你自己擦脸吧。”
说话间，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陆砚北，说道：“陆砚北，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
“等我死了，把我藏到海里吧。”
“？！”
陆砚北还想从他口中探听女儿的下落，却见他已经把枪举起，对准了自己。
周围还有其他人在，自然不可能任由他击杀陆砚北或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那一刻，
他眼中没有杀意。
只是当他扣动扳机，当陆砚北试图阻止的一瞬间。
伴随着“砰砰——”枪响。
贺时寒已经倒地！
鲜血在他身下蔓延，蜿蜒曲折……
好似一朵盛开的血色之花。
陆砚北冲过去，再想和他说话时，贺时寒早已没了气息。
而他手中的那把枪，
里面原本就只有一发子弹！
刚才击杀老鬼后，根本不可能再开枪杀死陆砚北。
只是，
他一心求死而已。
“贺时寒、贺时寒，你特么给我醒醒，我女儿在哪里，她在哪儿！”陆砚北只觉得五内剧痛，周围的枪声还没停止。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枪声停了。
码头的烟火也停了。
整个世界，似乎都瞬时变得安静下来。
陆砚北没受伤，可经历了枪战与爆炸后，身上难免有些擦伤，警方人员正在清理现场，将一些没有被击毙的暴徒押送上车。
而他则擦了擦嘴角的血，叶渭城找到他时，他眼红如血。
身上有血和灰尘，以及烧焦的痕迹。
落魄而狼狈。
毫无往日陆家二爷该有的风姿。
“砚北？”
叶渭城喊他名字，他却好似没听见。
只是僵着身子说道：“阿宁还在等我。”
等他，
把女儿带回去。
可如今，他该怎么回去面对她！
而此时，码头忽然有声音传来，那一瞬间，所有人心底警铃大作，举枪对准了正驶向码头的一艘游艇……
当游艇缓缓靠岸，随即有人喊道：“里面的人全部听从指挥，到甲板上。”
而里面，
除了驾驶员，只有一个女佣，带着被吓得脸色微白的陆呦呦。
小姑娘瞧见这么多警察，自然是害怕的，躲在女佣后面，怯生生的不敢探头。
“陆呦呦吗？”有民警问道。
其实她的画像，大家都看过，只是要确认一下。
她这才探出脑袋，点了点头。
当陆砚北从另一处地点跑过来时，就看到自家闺女正坐在一辆救护车上，有医护人员正帮她检查身体。
“爸爸——”
小姑娘看到她，就朝他飞扑过去。
抱住她的一瞬间，
陆砚北觉得：
整个人都好似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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