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失去的嗅觉,以后要是不能走路了,看谁管你!”
“我心里有数。”
度过了最初的的震惊后,严笑反而比别人更先平静下来。
她甚至还有闲工夫把早上没吃完的面包重新拿在手里。
严笑气定神闲地用面包填充着胃,说道:“也不一样是永久性失去。之前心里不是有预判吗?可能只是暂时的麻痹,指不定那天就好了。”
“可万一好不了怎么办?”阿萱眼泪都出来了。
严笑坦然:“嗅觉而已,也不是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大病。”
她说:“我早就做好觉悟了。”
伊丽莎白恨铁不成钢:“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那就闭嘴,别说。”
“……”
失去嗅觉带来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生活中没什么基础机能需要用到它。这一点和严笑预判的信息素一样。
不影响走路,不影响进食,只是把身体上一个无关紧要的感官封闭了,就像拔掉头发上的一根头发丝,对实际生活造成不了任何大的影响。
只是偶尔,偶尔严笑也会觉得,不那么方便。
譬如吃饭的时候,仿佛嗅觉和味觉是辅助功能,失去了嗅觉之后,许多食物的味道品尝起来味同嚼蜡,任何东西到嘴里都像咀嚼胶制品或者软木屑一样,没什么味道。
这一点习惯了尚且还能忍受。
但让严笑真正感到棘手的是,在做实验时她无法通过嗅觉来分辨一些药材,很多时候她不得不借助过去的经验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为此她不得不招募助手,确保实验的精准。
更让她心生不安的是,失去了嗅觉,她对信息素的感知似乎愈发放大了。
就像被蒙住眼睛的人会在听觉上更加敏感,分明是为了封闭信息素感知的实验,但却在中途适得其反。
严笑甚至觉得乐殷南的信息素无时不刻从耳坠里散发出来,她走到哪里咖啡香味就如影随形。
但她又不敢把它取下来。
哪怕她在戒断乐殷南的信息素,但严笑凡是喜欢留后手。
——万一呢?
万一就突然爆发,无法控制呢?
她愈发频繁地去湖边散步,仿佛置身于自然界中才能得到缓解。
这样的不安伴随着严笑直到年关。
某天,严笑习以为常地从实验室出来,踩着初冬的薄雪一路走到湖边散心。
一股浓郁的咖啡香突然从湖面的那一头吹过来。
“耳坠漏了?”
严笑第一反应是去检查耳坠。
当她发现耳坠完好无损地时候,她若有所思地抬头。
迎着风雪,乐殷南穿着黑色的南军礼服,肩膀积了层薄薄的雪花,隔着一大片湖的距离,严笑看不清她的表情,隐约可见她胸前垂下一滴水滴,折射着银白色的冬日暖阳。
她似乎刚谈完正事,所以军礼服上没有一丝褶皱。
她又似乎站了很久,因为来时脚印不见半点踪迹。
因为失去了嗅觉,严笑被迫注意到了很多之前不曾注意过的信息素细节。
譬如抛却压迫和吸引的使用,高阶的信息素本身便会让人心情愉悦。
就像高纯度的水晶,什么都不需要做,放在原地就能令人赏心悦目,心悦诚服。
严笑头一回觉得乐殷南就像冻结的湖面一样,晶莹,纯粹,不馋半点杂质。
严笑第一时间想掉头就走。
但乐殷南却沿着湖岸朝她靠近。
‘凭什么逃的人是我?’
严笑心想。
‘当初不肯跟来的明明是她。’
这么想着,严笑按捺住自己转身逃离的冲动,迎着乐殷南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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