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大棒打完后又递了根胡萝卜,她说:“这事你做不了决定,你可以回去和黎之杏商量。告诉黎之杏,我乐殷南不仅要她答应阻止严笑,还要她答应拿下天下后想尽办法废除三民社会——不是律法上的废除,而是真正的,社会上的消除。”
“若她答应,我乐殷南便把砝码压在南军身上,从此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不过还请快些。”
乐殷南话锋一转,拿捏着手心里的石榴籽,目光尖锐。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严笑从秦太医别院回来时,满脑子沿路都反复播放着乐殷南的那句“因为我爱你”。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爱?
严笑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这个字。
或许很小很小的时候她错误地对“红鹤”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但这种期待早就随着“红鹤”的夜不归宿和非打即骂湮灭了。
可戏文里,典籍中,人们都不是这么说的。
人们说母爱伟大,人们说父爱如山,人们说人与人之间会互相关爱。
……可严笑从来不曾体会过。
就连曾经对她好过的阿九,也会突然消失不见。
甚至乐殷南刚刚脱口而出什么——?
她就是阿九?
如果她是阿九——
那么她为何当初要不告而别呢?
为何会变成后来那个满是偏见的乐小将军呢?
为何明知道她在找她,却要隐瞒欺骗,拿她取乐呢?
那么到底是谁错了呢?
如果大家都没错,那么是不是她对“爱”的理解错了呢?
可她却说她爱她。
严笑越想越痛苦,直到回到客栈,她几乎可以肯定——
乐殷南就是在嘲讽,戏弄,报复她。
这不是个好东西。
严笑脸色阴沉地想。
她该报复回去。
或者忘了这个嘲讽。
但乐殷南那句话却像留声机一样反复循环。
聒噪。
严笑忍着头皮发麻的头痛,火速发了一封电报给伊丽莎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第二天一早就在渡口等船。
前往西秦的航班半月一次,不过春江水暖鸭先知,已经有人敏锐地察觉到朝野的变化,悄悄把航班多开了几个。
严笑运气不错,第二天总共有两班船。
她穿着风衣,外套底下裹着玉梅色长衫,压着礼帽,守在角落里,尽可能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船来了!大家排好队!挨个检票!不要拥挤!”
第一个航班过来,渡口水手声嘶力竭地冲人群喊。
严笑冷眼瞧着,抓着行李的手背青筋直冒,听着水手的喊声从“不要拥挤”到“还有没有人上船”再到“船要开了——”,她始终没有站起。
“姑娘你不走啊?”
有迟到的客人看着已经开走的船唉声叹气。
她瞧见严笑,以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准备搭讪解闷。
“人太多,等下午那班。”严笑缓缓转头,冷眼看着她,活像有人欠了她八百万。
迟到的旅客叹息:“是啊,我在西秦有亲戚结婚,幸好还好有两班船,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是个自来熟,吐槽完自己后,又好奇看着她,“姑娘你去西秦是为何事?这么早过来在海边吹冷风,却因为人多不肯上船也是奇女子。”
严笑手心掐出一片血痕。
她觉得脸被清晨的海风吹得有些发木,声音都没什么起伏:“s小说ā•rén。”
她神情冷淡,说话间呵出缕缕白气,很像一个蓄满怒意的杀手。
……?
旅客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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