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指着他灿烂地笑:“大哥哥骗人,你都吓哭了。”
方圆瞪着眼,恶狠狠道:“你不怕?”
小女孩儿萌萌哒摇头:“我不怕。”
凌晨一点,两个瘦猴子保安带着另两个瘦猴子打开禁闭室。
三人解绳索,一人持枪立在一旁。
脚上的绳子都被解开了,方圆没感到自由,反而腿肚子钻筋。
李响被放下来后差点没站稳,却一个踉跄后,立即用仍被绑着、已经青紫的双臂撑住方圆。
小女孩儿把饼干盒捧在胸口,一小步一小步跟在他们身后,朝着楼后北方的小树林里走。
树林漆黑,前头拎铁锹的保安打着手电。
方圆脚步轻飘飘的,踩在枯枝杂草上如踏云端。
上辈子是被大卡车撞死的,很快,没痛苦,十分刺激。
这种步步走向死亡的恐惧他承受不住。
几次欲开口买命,却知道无济于事,生命的走马灯虚虚实实,就快出现了。
李响步伐很稳,还在撑着他,轻轻念叨了一句:“对不起。”
小女孩儿在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突然跑上前去,跟打着手电的小瘦猴子说:
“叔叔,你能把我埋的浅一些吗?我怕妈妈找不到我。”
保安听得懂,不耐烦地说:“你妈都死了,上哪找你,你一会自己去找她。”
小女孩儿终于不笑了,嘤嘤哭泣:“才没有,你们带她走时,她说会回来找我的。她才没死呢。”
哭着哭着,饼干盒掉在了地上。
方圆一下子就没那么怕了,脚底有了踩着地面的真实感,他走过去蹲下身,帮着小女孩儿捡起散落的饼干渣渣。
“别怕,哥哥带你找妈妈去。”
李响看着一大一小俩孩子,怔怔不语。
突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浅浅的爆炸声,但夜很静,大家还是听到了。
一行七人都回身看过去,几道明黄色的火光从大楼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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