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对继母无甚好感,勉强也能相安无事。
徐竞骁是小儿子,比他哥肆无忌惮多了。他倒也没有故意挑衅,就是对新来的妈视若无睹,死活不肯改口。
继母虽嫁为人妇,其实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家里也是备受宠爱,忍了几个月,没忍住,就跟丈夫抱怨自己嫁来快半年了,二儿子一声妈都没喊过。
徐戎对两个儿子寄予厚望,比起尊不尊重继母,他更在意他们的教养操守。
他亲自去问小儿子,徐竞骁也没别的话,就说不想喊。当着妻子的面,徐戎直接问他原因:是不是继母对他不好?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新妈妈?如果换一个合他眼缘的女人,他肯不肯听教听话?丝毫不理会新婚妻子站在一旁,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父亲问一句,徐竞骁就摇一下脑袋。
最后,面无表情地告诉他爹,就算他把天上的嫦娥娶回家也没用,他照样不会喊妈。
徐戎脾气火爆,耐心耗尽,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一旁的徐竞骜压根来不及阻止,冲过要扶胞弟。
徐竞骁轻轻推开兄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血污。
徐竞骜清楚记得年幼的弟弟当时也是这么咧开嘴,笑容扭曲地呛他父亲,“我只有一个妈。除非你打死我,我不会喊其他女人娘。再逼我,这辈子,连你,我也再不喊一声爹。”
徐戎那巴掌抽下去就后悔了。他有些大男人主义,拉不下脸皮给小儿子道歉。既然小儿子不喜欢继母,他也就不再亲近她,省得继续惹小儿子不快,也算是变相讨孩子欢心。
继妻暗恨丈夫不维护自己,还当着儿子的面让自己难堪,之后不但没有道歉,反而多有冷落疏远,一气之下,也对徐戎没了好脸色。如果她年长几岁,懂得什么叫形势比人强,什么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许会忍一时之气,委曲求全。奈何当时她还太年轻。
徐戎心里最敬重的是少年结发,与他同甘共苦的原配妻子,最看重的是发妻为他生的两个儿子,对待其他女人,即便是领了证,行过礼,有了名份的继妻,也就那么回事儿,与完成一项任务无异。毕竟他不是普通人,徐家不是一般门第,家庭完整和睦,是有其政治需要的。
既然继妻对他冷脸,他也就顺水推舟,权当上下级般相处。一年下来,小儿子终于对他恢复了过往的亲热。
……
徐竞骜捏着眉骨,胸膛起起伏伏。
“竞骁,我只问你一句,”竭力平缓语气,双睫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当真没有转圜余地?”
他狭长眼弧往下塌垂,眼角已泛起一抹赤色,看上去,竟似在作无声的哀恳。
徐竞骁喉头滚了滚,淡色唇瓣慢慢掀开,话未脱口,一缕血水又再奔出。
他毫不在意,咽回嘴里的残血,“哥,我也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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