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氏要劝酒也被他推拒开,“叁弟看着比离家前还要健朗,看你在南边过得好,大兄心里也就放心了。”
燕回笑着说,“劳大兄惦记,我见兄长面色也比去岁好很多,想是好事将近,叁弟先提前恭贺献礼了。”
请封之事在燕旭心中扎根多年,早成了一根剔不出的刺。一朝得尝所愿,还是一步到位,怎么也按捺不住欣喜,好事养人,他看起来确实精神尚佳,连饮两杯酒也未见郁色,脸颊红扑扑地打开燕回赠上的礼盒,是支成型的老参和一副颜公的字。
他喜上眉头,翻来覆去把那副字看了半天,还给卢氏炫耀,当着燕回的面让侍女挂在书房,务必挑个好地方。燕旸见他这副模样,和一母同胞的燕晞对了个眼色,阴恻恻地举着酒杯一跛一跛地朝燕回走去,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捏着,
“叁弟许久不见,怎么话都不会说了?怕说多了一口南蛮子软语,让家里人笑话?”
燕回拂去他的手,头也不抬,紧着面前一道汤浴绣丸吃,梁王府女眷多,厨子炖汤的手艺一流。
燕旸见他不接招,心里冒出一簇火。他四下扫视一圈,见燕凌和阎氏不往这看,便又凑上去吐着酒气问,“叁弟从京中怕是带来不少好东西吧?怎么,有给大兄调理身子的老参,就没给二哥治腿的方子?”他抬起右腿架在椅子上,啪啪大力拍着木头支的半截小腿,面色狰狞,酒气浓郁。
“再怎么说,二哥这条腿……也是你弄断的啊。”
席间连小儿闹着要菜,咕叽咕叽咀嚼的声音也消失了,明里暗里都在侧目。请封一事,何止是燕旭心里的刺,早从阎氏透露出想要把燕旸记在名下起,他做梦都想着这一天。他恨为什么燕旭不早点死,反而活着生了嫡子,他恨为何又有了燕回,生母是身份高贵的侧妃,从小就被父王带在身边。他活着一天天眼见希望渺茫,直到燕回这个杂种弄断了他的腿,骑不上马更打不了仗,变成个比燕旭还不如的废人。
燕回放下筷子,抬头撞向燕凌窥伺的目光。
他总是这副神情,从那日起,眼睛里再没有神色,没有飞扬的快意,也没有温情怜悯。
他冷眼看着他在空旷吃人的王府里挣扎着长大,长成一个扭曲的幽魂,被人唾弃排挤,袖手旁观放任由之。
周氏被侧妃捅了一手肘,后知后觉地跑来拉燕旸,低叁下四地劝道,“夫君,夫君……王爷王妃都在看着呢……”
燕旸一手把她推了个趔趄,他顺着燕回的视线看去,就见燕凌端坐在主位上,两侧是他的妻妾子孙,可他眼里只有一个燕回,自始至终,爱也是他,恨……也是他。
他还要去抓燕回的衣领,让这个胡狗娼妇养的杂种付出代价。臂腕被一把截住,是只指骨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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